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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送走了一个有钱的常客,Yusuf坐下来整理他的笔记,一个土著护士进来通报,他的朋友Nick Eames先生来了。

Yusuf眯着眼睛朝外一瞧,Eames坐在一张沙发上,戴着墨镜,翘着二郎腿东张西望。

“我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能和你本人见面的一天。”Yusuf掀开帘子走出去。
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Eames取下墨镜,“Tommy呢,他在哪里?我回公寓去看过了,那里起码半年没住人了。”他站起来,“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这个时间,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。”Yusuf看了看墙上的钟,“晚上十点,我会带你去看他。”

  

蒙巴萨还是老样子,热闹拥挤,在这里能看到各个国家的人,移民的,经商的,旅游的……这里多了谁,缺了谁都不会有任何区别。

Eames儿时的公寓在简单的整理后,勉强可以住下了。他没住在酒店,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逗留多久。

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,Yusuf打来了电话。

“下楼吧,时间到了。”

Yusuf开着他的老爷车载着Eames来到一家海鲜餐厅,餐厅的生意冷清,Yusuf走到一个侍者面前,拿出了两张票,对方核对了一下,朝他们勾勾手,示意跟他走。

一扇普通木门后面,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。

Eames瞬间反应过来了。蒙巴萨的赌场是合法的,但是这不代表所有的赌博都会在地面上进行,当押在赌桌上的东西不是钱而是别的什么的时候,这种赌博就只能在地下进行了。

他凝重地看着Yusuf,对方遗憾地点点头。

楼梯非常长,说明地下空间很大。

尽头是一扇铁门,铁门上用彩色涂鸦写着“野猫笼子”,侍者敲了几下,门从里面被打开了,一阵几乎掀翻屋顶的欢呼声传了出来。

果然,里面是一个小型的体育场,观众席没有灯光照射,但是几乎坐满了人。有人领着他们走到位置上,坐下之后,人群又爆发出欢呼。

所有灯光都照向场地中间的一个铁笼子,里面有两个拳手正在缠斗,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,他正把比他瘦小很多的对手压制在地上,对手苍白胳膊上的肌肉像细长的钢筋一样鼓了出来,正支撑着自己的上身,黑大个拳手不停地在揍他的肚子和头,试图让他屈服。

观众欢呼,咒骂着,“狗娘养的,起来!打死他!”

Eames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被压制的拳手,“不,”他意识到了什么,“不。”

“是的。”Yusuf回答。

瘦弱的拳手突然找到机会挣脱了钳制,他用肘部砸在黑大个的后脑,紧接着几击重拳朝着黑大个的脑袋砸去。

他仰起头,大口地喘气,他的脸在流血,他还是个少年,他是Tommy。

裁判冲进铁门里,举起了Tommy的手。

观众狂喊Tommy的名字,也有咒他去死的,保镖拿毛巾裹住Tommy,把他带走了。

黑大个也被拖走了,身后留下一条血迹。

Eames冲下场地,“Tommy!”他朝后台大喊,几个保镖挥舞着大手把他推开。

Yusuf拉住他,“他们不会让你进去的!”

“见鬼,我是他哥,我怎么不能进!”

“你冷静点!”Yusuf扯着他的衣领,“听我说,Tommy受伤了,他今晚会来找我的。”

为什么会这样?

都是他的错,Eames痛苦地想。

是他丢弃了Tommy,才会变成这样的。

“这个野猫笼子,是半年前才出现的。”Yusuf点上了一只印度香,“我听说野猫老板跟你以前的赌场老板是死对头,你不能在那里闹事。”

难怪,他离开的时候,还没听说过这个野猫笼子。Eames按着额角思索。

“Tommy现在是野猫笼子的王牌,给他们赚了不少钱。” Yusuf说,“从差不多三个月以前吧,Tommy总是满身是伤地来找我,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,我也是自己调查了一番才知道的。”

“他是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?”Eames问。那个香薰得他昏昏欲睡。

“不知道,他的嘴很严。”Yusuf说,“那个时候我就试图联系你,可是你这个混蛋,竟然走得那么悄无声息,好多人都以为你死了。”

Eames苦笑。

“救救Tommy吧,”Yusuf说,“我只能帮他止止痛,但是我知道,他需要你。”

“他不该对我抱期待。”

“你不是为了他回来了吗?”Yusuf说,“我想,他一定很高兴。”

护士进来敲敲门,给了Yusuf一个眼色。

“Tommy来了。”Yusuf站起来,“你先别出来。”透过帘子Eames看见Tommy进来了,Yusuf让他睡到一张躺椅上,给他检查伤势。

Eames走了出去,Tommy平静地闭着眼睛,他的眼角破了一条口子,左边脸也肿着。yusuf给他手上扎了针管输液,护士在用棉签帮他擦拭脸上的伤。

Eames走到他们面前,“Tommy。”

Tommy猛地睁开眼睛,看见Eames之后脸色一变,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——他拔掉针管,翻身跳起冲向门外。

这他妈的叫很高兴见到我?Eames暗自咒骂着,拔腿追了上去。

“Tommy! 别跑!你在发什么疯?”

他们跑上了街道,Tommy在前面横冲直撞,拐弯时一辆跑车急刹在他面前,趁这个机会Eames追上了他,他转身给了Eames肚子一拳。

“别管我的事!” 他冷冷丢下这句话,挤进人群里消失了。

Eames抱着肚子半跪在地上,跑车司机在他耳边咒骂着。

他全身冒着冷汗,这是他第一次挨Tommy的拳头,这实在他妈的太痛了!

  

追不上Tommy了,Eames知道该去找谁。

他回到了混迹多年的赌场,大家见到他,非常震惊。

“Eames,你不是死了吗?”

Eames友好地摆摆手,“我找Seth。”

Seth就是以前带人去Eames家里追债的大胡子,后来Eames跟他关系还不错。

他的胡子更加茂密了,皱着同样茂密的眉毛,“我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
“是的,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。”Eames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,“大家那么怀念我,真令人感动。”

Seth笑了笑,扔给他一只雪茄。

“我猜你一定有了新的生活。”

“是的。”Eames拿起雪茄放到鼻子底下。

“那为什么还回来?”Seth拿起打火机要给他点火,“离开了赌场的人,最好永远别再回头了。”

“为了Tommy。”Eames含着雪茄凑了过去,火苗点燃了烟草,浓郁的烟雾飘散开来。

Seth眉毛挑动了一下,没觉得意外。

“你也知道?”

“我去看过比赛,他们那个场子很赚钱,”Seth点燃了自己的烟,“我们的老板很抓狂,他们可抢了赌场不少生意。”

“他们是怎么招募拳手的?”Eames问,“那种打法会要人命的。”

“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”Seth做了一个暗示金额的手势。

“Tommy还是个孩子,他拿那么多钱来做什么?”Eames了解Tommy,他对出人头地赚大钱这种事毫无兴趣。

“他不需要钱,但是他的父亲需要钱。”

“什么?”Eames震惊。

“据我所知,是你们的父亲跟野猫笼子签了十年的合同,十年之内,Tommy除非是死,都不能离开那里。”

Eames被愤怒烧红了眼睛,咬着牙说:“那个老混蛋在哪里?”

Seth摇头,“你应该比我更了解,他有多擅长躲藏。”

Eames猛地抽了好几口烟,冷静下来,眼睛转了转,“你刚才说,野猫笼子抢了赌场的生意?”

“传统赌场的生意都被影响了不少,不过他们背景太强,暂时拿他们没办法。”

“那就慢慢来,”Eames说,“如果我想要搞掉野猫笼子,老板会支持我吗?”

Seth含着烟笑了,“我需要跟他打个电话,汇报一下。”

  

 ***

Eames回到蒙巴萨的消息很快传遍,他开始恢复与过去那些“朋友”的联系,他现在需要人脉。

凌晨他从酒吧出来,在一家街头餐厅吃过了早餐,要了一杯口感粗粝的咖啡。

现在Arthur那边是傍晚,他应该下班了。

Eames拨通了电话,对方很快就接听了。

“早上好,Ms.Eames。”Arthur温柔的声音传过来。

“晚上好,Darling。”Eames想隔着电话亲吻他。

Eames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,告诉Arthur自己短时间恐怕不能回去了。

“跟我说说你那边的事吧,”Eames说。他想听Arthur跟他说说小马,森林,城堡里的每一个人,这会让他心情好起来。

“你知道吗,Mark得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。”善解人意的Arthur说。

这件事Eames已经从Ari的社交账号上看到了,“我知道,替我祝贺他。”

 “还有,”Arthur有点犹豫,“是关于Will,他有消息了,政府军在勒曼救了一批人,他可能在里面,现在正在核实身份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”Eames由衷地说,“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。”

“但愿,是的……”Arthur似乎走了一下神,“如果这次他能回来,Cobb和Mal将会举行订婚仪式。”

“天啊,太棒了!”Eames吹了一下口哨。为什么他一离开就有那么多好事发生,他怀疑自己是个灾星,总给人带来不幸。

“Eames。”Arthur轻声叫他。

“嗯?”

“我想念你。”


  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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