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德培还想再吻港生,港生别开了脸。
“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鲁德培的声音带着困惑。
“因为我不喜欢这样。” 因为这样做是不对的,他们都是男人,还是师生关系。港生什么都明白,就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。
“不喜欢?”鲁德培根本不相信,他眼里闪着异样的光,“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呢?”
港生抓住他两只手腕,迅速转到他背后把他按在墙上,手电筒掉在了地上,楼道里仅有的光源也消失了。
“如果你一定要这样,”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,港生用了很大的力气钳住他的手,若是换了其他人,怕是已经惨叫起来,“那我会非常生气,我再也不会在私底下跟你说一句话,也不会再看你一眼。记住了吗?”
鲁德培没有挣扎,过了一会儿,港生放开了他,他呼出一口气,转过身来。
“我明白了,我会照你说的去做,教官,我还需要做什么?”
港生反倒被问住了,“……你回去吧,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了。”
鲁德培推开防火门,光线照亮了他那张可恶的,得意的脸,“对了,我和Daniel约好明天过来给他补习,我还可以来吗?”
港生犹豫了,这件事其实他没有权利制止,但是这样一来他和鲁德培就更牵扯不清了。
“你可以来,”算了,明天的忧愁自有明天去挡,“你最好是真心帮助Daniel的,别让他失望。”
“明白,教官。”鲁德培点头,“我会让你知道,我是有多真心……在帮助他。”
港生在台阶上坐下,静静地待了一会儿,他捡起手电筒,按了好几次按钮,发现它已经坏了。
鲁德培回到家,父母正在接待客人。
“Julian,”鲁大海叫住他,“来跟杜伯父杜伯母问好。”
鲁德培走过去,“杜伯父,伯母好。”
“你去哪里了?”鲁大海问。
“我去帮一位有心脏病的小朋友补习功课,我和他约好明天还要再去。”
鲁大海半信半疑,杜先生已经称赞起来,“海哥教育有方,看来令公子和你一样乐于帮助弱者,真是义薄云天啊。”
鲁德培强忍住笑意,不过自己也没撒谎。
鲁大海倒是真的很高兴,眯起眼睛呵呵直笑,林莲好也一脸欣慰。
鲁德培回到房间,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那里留下了一道青黑的指痕,华港生下手真的很重。
本来鲁德培很生气,但是他回味过来,如果教官真的不喜欢他,怎么会允许他吻他。
鲁德培露出微笑,抬起手腕,看着伤痕。
如果这场游戏是有趣的,他不介意把游戏时间延长。
***
转眼到了归校的日子,鲁德培在鲁大海亲自护送下回到学校,下车前,鲁大海抓住他的手,“小子,听话点。”
“啰嗦,”鲁德培一看就知道他有事,“你要走了吗?”
“我要去处理一些事,就不在这里陪你了,”鲁大海说,“但是你妈妈会留下来,你周末要回去陪她,不许惹她生气。”
“她最近怎么了?”鲁德培感到疑惑,她平时连多跟他说句话都难得,“海哥,你老婆是不是被人调包了?”
“混小子!”鲁大海举起手杖,鲁德培已经逃下了车。
鲁大海还在车里笑盈盈地看着儿子的背影。
他们的车通体漆黑,是一辆限量版老爷车,此刻已经引起了其他师生的注意,鲁大海关下车窗,车子离开了学校大门。
鲁德培独自朝着宿舍走去,何智标带着两个跟班,和他并肩走在一起。
“那是你爸?”何智标说,“好威风啊,就是年纪有点大了……”
鲁德培冷冷看他一眼。
“不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嘛,”何智标搭上他的肩,被他瞪了之后悻悻放下手,“我是来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的。你是不是得罪了许子卫?我得到消息,他放话说要搞死你!”
“许子卫?”
“那天在杜家,你是不是给他难堪了?”
“给他难堪的不是你吗?”鲁德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。
“我是作弄他了,”何智标得意地笑,“我找了一个美女去勾引他,然后又带夏护士去偷听他跟她们调情——不过他不知道是我干的,而且我们家跟他家斗了那么多年了,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。”他一步跨到前面,挡住去路,“你呢,你干了什么?你不会是也想追夏护士吧?”
“你是不是脑子坏了?”鲁德培绕过他。
“许子卫这人心眼非常小,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,你要不要跟我结盟?以后你做我手下,我会罩你。”
鲁德培笑了出来,“白痴。”
鲁德培并没有把何智标的话置之脑后。
他找机会特意地观察了许子卫一番,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常,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,他那些跟班也没有。
华港生站在宿舍楼门口,拿着花名册清点人数。
过去几天鲁德培都有去大厦给Daniel补课,他见到华港生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,港生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真有意思,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能装到最后。
鲁德培走到他面前,他在本子上勾了一下,“十分钟后去礼堂集合。”他看都没看鲁德培一眼。
“教官,我觉得还是学校的制服更适合你。”
港生猛地抬起头,鲁德培已经上楼去了。
归校的第一堂课,就礼堂进行了一场战争理论的小测试。
鲁德培第一个交卷,很多同学盯着他,被他发现就迅速低下了头。
他心里察觉异样,走出考场,华港生就站在外面,他竟然也没注意到。
他并不害怕这样的事,尤其他现在在纪律严明的军校,他不相信自己还会再遭遇以前在国外读书那些事。
第一天的课程很轻松地过去了,在大家安心入睡时,半夜铃声大作。
“紧急集合了!”
“妈的,我就知道!”
宿舍和走廊的电源被掐断了,大家在漆黑中整装集合。鲁德培被人撞了一下,有人在他耳边发出嗤笑。
他警惕起来,这次他不急着跑第一,他在角落等待着,直到人都跑得差不多了,才开始下楼。
这时有人从背后冲上来,差点把他撞下楼梯,他抓住那个家伙。
这人是年级内最瘦小,平时就总被欺负的学生丁立,此刻正胆怯地看着他,“……对,对不起。”
鲁德培戒备地观察着他,最后一次铃声响起来,他放开那人,跑下楼去。
这时丁立惨叫着滚下楼梯,停在鲁德培脚下,抓住了他的脚腕。
一道手电光束从楼上射上来,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华港生的声音响起来,“已经迟到了!”
丁立躺在地上,虚弱地说,“教官,他把我推下楼梯,”他指着鲁德培,“是他推我……”
港生把手电照到鲁德培脸上,两人都愕然地看着对方。
事故一出,港生整整一夜都没法休息了。
丁立的右手骨折了,头部和身体各处都有各种程度的擦伤。
他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,港生让心理医生安抚他的情绪,希望他暂时别要求通报家长。
港生推开禁闭室的门,看见鲁德培坐在炽热的灯光下,背挺得像紧绷的弦,身上的军装已经湿透了。
怎么搞得像审问犯人一样,港生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你需要喝水吗?”
听见港生的声音,鲁德培转过头。
港生给了他一瓶水,他看也不看,“我没有推他。”
“先喝水。”
“你相信我吗?”
“喝水。”港生把瓶盖扭开。
他接过水,喝了一小口,随后仰头喝起来。
“我没有推他。”他喝了半瓶水之后,委屈地说。
港生没有说话,这场事故的双方各执一词,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,他不能下任何定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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